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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吃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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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縣衙的事情,陳伯已經能夠自己處理了,明日我們就啟程去京都,就這樣,我先回去睡覺了。”也不等莫如卿拒絕,蘭子玉撒氣腳丫子就想跑。明知道莫如卿會拒絕,可是他就是想帶上莫如卿,說實話,每次帶著莫如卿的時候,他都覺得自己做事特別安心,仿佛出了天大的事情都會有人在背後替自己撐著一般,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個不管到哪裏都會帶著莫如卿的習慣。

“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這人。”莫如卿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再反駁,反倒是平淡的加了一句。

也不知道莫如卿哪裏來的力氣,一腳就把小安從床上踹了下來,小安的腦袋正好砸在地上,轟隆一聲,整個床架子險些塌了下來,大概是因為振動太大再加上頭上的疼痛感,地上的人嚎叫了一聲便坐了起來。

發生了什麽?小安一臉不解的看著面前的蘭子玉,看著地上的人這般呆楞的模樣,蘭子玉一個生氣,甩袖而去。小安更怕蘭子玉生氣了,就著全身捆綁的繩子一蹦一跳的也跟著蘭子玉走出了莫如卿的房間。

莫如卿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,頓時皺起了眉頭,他總覺得有什麽事兒不大對勁,他躺在床上,外面的月光很是閃耀,幾乎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,他迷迷糊糊正要睡著卻聽見一聲窗紙被撕開的聲音,雖然很小,轉瞬即逝,可是因為這夜晚太過安靜,他著實是挺清楚了,他是朝外躺著的,在外面的人應該是看不見他,他瞇著眼,看著窗外出現了一個黑影,接著就是什麽東西從窗戶縫插進來了,他心中一個精靈,趕緊提了氣,憋住了自己的呼吸,隱約之間,看見地上有煙霧的影子。

對方的動作很快,莫如卿想要追上去的時候,整個庭院已經是空無一人。等到莫如卿再次返身到屋裏的時候卻忘了這迷煙還未消散,只是輕輕的吸了一口,他就撲倒在自己的床榻裏,他眼一暈,還不忘在心底責罵一聲,到底是那個不怕死的竟敢給他吹迷煙。

次日,未見日出,晨間大霧彌漫,雞鳴卻一聲接著一聲傳來,蘭子玉打了一個哈欠,走出了大門。出來的時候莫如卿已經坐在了庭院中的小亭子裏喝茶,遠遠望去,白衣俊公子,花紅草綠,精致石亭,看著真像是一幅花卷,可是那畫中的男子的臉色不怎麽好。

“你竟然又給我下藥。”莫如卿看著蘭子玉出來,一個忍不住的就吼了出來。好在他睡得不熟,那煙可是酥骨散,人吸了可是三天三夜都軟綿綿的,一點力氣都沒有。

“什麽?”蘭子玉不明白的問了一句,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,確定昨日沒夢游,也確定了現在自己沒夢游。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莫如卿說的是什麽事兒。

望著蘭子玉那雙完全不解的臉色,莫如卿的臉色又是一變,難道說昨日在他房裏吹煙的另有其人?難道會是昨日那個名叫小安的少年?

“你昨日回房後,那個叫小安的小倌呢?”莫如卿還是不放心,接著問了一句。

“我給他解了繩子就把他踹回去睡覺了。怎麽?”蘭子玉又打了一個哈欠,緩緩的走向石亭。他昨日可不是簡單的解了解繩子就算了,他可是前前後後的仔細詢問了一遍才放過小安。可是聽了小安的述說之後,蘭子玉終於堅信了,莫如卿還真是個扳不倒的大樹。自己親自出馬都不能讓他束手就擒,莫不是他會什麽未蔔先知的魔力?但是看他這樣子,不太像啊!

莫如卿忍了一會,看著蘭子玉似乎不像是在說話的臉,緩緩回答:“無事。”

那昨日的刺客究竟又是誰呢?難道是他自己的仇人?可是他離家三載,從未和家中的人有任何聯系,莫不是自己行蹤被什麽人暴露了?莫如卿皺著眉,苦苦冥思著。

看著莫如卿有心事,蘭子玉也不問,他倒是以為莫如卿對那個小倌挺關心的。莫不是莫如卿真的開始喜歡男人了?他臉上的古怪神色瞬間一閃,可是一想,不太像啊,莫如卿怎麽對他一點表示都沒有,好歹他也是個“美男”,算了,他也懶得操那麽多的心。

兩人吃過早飯後就出了縣衙府,官服和官印蘭子玉都交給陳伯在打理,只是出奇的是這院子裏的除了昨日從樓頂掉落的五個小倌,其他的一個都沒看見了,莫如卿微微有一些吃驚,蘭子玉不緊不慢的回答:“天色還早,大概是在睡覺罷了。”

莫如卿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,再也沒有多問,一直到兩人都坐上了馬車,莫如卿的臉色又變了。

“為什麽他會在這裏?”莫如卿掀開簾子的時候正好看見在馬車裏打瞌睡的小安,似乎口水都快流了出來。

“小安的祖籍是京城,帶他回去尋尋親人也好。”蘭子玉心不在焉的回答。要說蘭子玉只是為了拉他當保鏢,莫如卿肯定又要多想了。凡事還是少透露給莫如卿較好,雖然他是挺喜歡莫如卿的,可是這跟自個的機密是兩碼事。

“既然有親人,怎麽又被賣到了花月之地?”莫如卿仍舊不死心,疑惑的加了一句。蘭子玉橫了他一眼。

“你管他的,廢話多。”蘭子玉不悅的回了一句,莫如卿也看出來蘭子玉暈馬車的習慣,大概是這倔脾氣又發作了,只好把後來的話都憋回了肚子裏。

“來,躺在我的腿上休息一會。”說罷,莫如卿吧腿一伸,又在腿上披了一層兔毛,蘭子玉看了沒看就躺了下去,小安還沒有醒,蘭子玉也落了個清凈,不過多事就睡著了,看著蘭子玉的睡顏,莫如卿有一絲的恍惚,但是那情緒僅僅在眼睛裏出現了一瞬間,很快就恢覆了正常。

莫如卿伸手,想要給蘭子玉披上一層外衣,卻不料手還沒有接近蘭子玉就被一雙手握住了。

“你還沒睡?”看著躺在大腿上的蘭子玉雙眼瞪著他,他尷尬的說了句。

也不知道蘭子玉到底是清醒還是迷糊,反正看了一眼莫如卿的臉之後,蘭子玉又躺在了莫如卿的膝蓋上,這一次不管莫如卿怎麽動作,蘭子玉都沒有再醒過。

蘭子玉做了一個夢,夢很長,那是他的前世,有師傅秦悠,有太子,有皇帝,有秦悠鐘愛的梅妃,在那個梅花飄落的季節裏,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烏有。

蘭子玉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午時,他們正好到達一個驛站,驛站很繁華,附近不遠就有一座城池。蘭子玉一行三人帶上兩車夫前前後後的進了驛站的門。

“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?”一臉狗腿樣的小兒奔了出來,笑的蘭子玉肉麻。

“吃過午飯就走,隨便做些素菜就好,我們要趕路。”莫如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聲。這一下蘭子玉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。他想吃肉啊,每餐一點肉丁也成,可是莫如卿竟然點了素菜,他要摔碗了,沒有肉就吃不下去。

“我想吃肉。”他在莫如卿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。

莫如卿臉上一層黑線,只有苦口婆心的勸說:“這樣的驛站一般都是黑店,可別吃上了白肉。”莫如卿的聲音很小,可是不料還是被別人聽見了。

“喲,客觀,您說的哪裏的話,我這店可是驛站,拿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白肉做給你吃。”說話的是一個女人,一身鮮紅色的衣衫,裝束雖然是簡單,但是妝畫得不錯,一看也算得上是美人,聽著說話的口氣似乎是這店的老板娘。

“什麽是白肉啊?”小安在一旁不解的問著,似乎並沒有註意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麽嚇人的問題。

“小兄弟啊,白肉就是人肉。”身後的車夫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,扯著小安說了一句。小安一聽,險些給嚇暈了過去,蘭子玉一個白眼,小安的這身肌肉是白長了,動不動就害羞,動不動就犯蠢,他還真是懷疑者家夥是來氣人的。

“無事,就隨便來點素菜就好了。”蘭子玉畢竟是要以大局為重,只好回達到。就算不是黑店,他們也沒有時間和兩人繼續周旋下去,看來京都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,這麽長的時間奔波,最早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目的地,怎麽叫蘭子玉不焦心。

“好叻,馬上就做好了,客官請稍等。”那小兒也是個精靈的人,一看這情況,馬上逃奔向了廚房。剩下的老板娘也轉身走進了櫃臺,拿著算盤在盤算著什麽。

蘭子玉又偷瞄了兩眼老板年,似乎整個過程都沒有盯著他或者莫如卿的臉看過一次,到底是他們的魅力減少了,還是這個老板娘不簡單?要是這平常,只要是女人見了莫如卿的臉皮都會忍不住的想要過來勾搭一番,這老板娘的定力還真是強。蘭子玉想著想著,莫如卿已經找好了位置,他拂袖,跟了上去。只是心底隱約間還是有一陣不安。

蘭子玉坐上桌子沒過多久,小二就將菜色端了上來,動作倒是快的很,走起路來也是飛快,生怕怠慢了著幾位客官的樣子。蘭子玉盯著他的腳下許久,遲遲沒有移開。直到那些個青菜都上了桌的時候,蘭子玉才移開了目光,他的肚子餓的厲害,雖然暈馬車,胃裏不是很舒服,但是實在是餓的受不了,他夾了一筷子正準備餵到嘴邊,只是還沒來得及吃下去的時候手腕就被莫如卿抓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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